鹿河眨眨眼,鼻息喷到黎安安脸上,她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大片。
“喂!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样了?无耻,还是不讲道理?”鹿河痞气十足,端详黎安安的表情,“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
黎安安认输了。脸通红地从他胳膊下钻出,跑到隔壁房间抓虫子去了。
喵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黎安安还气哄哄的。下楼看到鹿河悠哉悠哉地吃早餐更加来火,饿着肚子就出了门。但一到路口就后悔了。南山里沿山而建,鹿河家又在半山腰上。要步行下山估计得走个二十分钟。最近的公交车站到了山脚还得走上五分钟。
平时都是蹭鹿河的车,今天估计得靠自己双腿了。
山上风大,吹的她打了个哆嗦。本来想若无其事的再回去,但想到昨晚鹿河的嚣张行径就火大。自己说的哪里错了?他还阴阳怪气地威胁。
黎安安,大步冲下了山。
走了五六分钟,又饿又冷,也越来越沉。正发愁要不要拦住辆过往车辆载着自己下山时,身旁一辆车缓缓停下,车窗摇下。
一张很好看的脸探了出来。是个年轻男生,白皙,瘦削,戴个黑框眼镜。他冲她笑了笑。
“下山吗?要不要我顺你一段?”
黎安安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伸手就要拉开副驾驶车门。
“哔哔……”一声急促喇叭声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鹿河头伸出窗外,不耐地冲她喊:“上车!”
黎安安翻了个白眼。坐谁的车也不坐你的。
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冲那张俊秀的脸说了声“谢谢。”
年轻男生笑笑,不客气。汽车发动,朝山下开去。
鹿河一路尾随,像是监视不法分子。男生朝后视镜望了望,表情有些微妙。黎安安也发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朋友?”男生笑问。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黎安安赶紧摆手,“他是我雇主,我就是在他家帮忙打杂的。”
“雇主?那他对你好像还挺关心的。”男生不信。
“……可能,可能他掌控欲比较强吧哈哈。好多老板都这样。”黎安安干笑。
男生不再说话,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山脚公交车站,黎安安跟男生说顺她到这里就行了。
但男生没有减速停车的意思,公交车站台被迅速抛在身后。
一丝不安冒了出来,黎安安慢慢地抓住了车把手。
“你警觉性可真低,居然这么轻易地上了陌生人的车。”声音已然冷了几度。
黎安安心跳到了嗓子眼。大白天的也敢这么嚣张?
男生扑哧一笑:“逗你玩呢!看你紧张的。”
他笑得露出一颗虎牙,看起来像只天真无害的小兽。
“你去安大的吧?我刚好有事会经过那边,直接送你过去得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安大?”
“,随便猜的。猜对了?”
黎安安一颗心松了松,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
虎牙男像跟人较劲玩游戏一样,兴致勃勃地把车开得飞快,几次都是踩着红灯前一秒冲出了路口。没多久,就把像黏皮糖一样跟在车后的鹿河甩得不见踪影。
“怎么样,我车技还不错吧。”虎牙男很得意,“是不是也帮你出了口恶气?”
黎安安其实几次被吓得脸煞白,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等她到了安大门口下车时,已经晕得快吐了,扶住一棵树歇了会儿才稳住上涌的恶心感。
“黎安安!”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黎安安回头,鹿河脸色阴沉,黑压压的似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你脑子不好使警觉性也那么差吗!陌生人的车随便上?”
她没吃早饭又碰上飙车,正晕的烦闷,被鹿河一吼更加不爽。
“南山里治安一向很好,而且大白天的,我遇到个好心人送我到学校怎么了?”
黎安安转身就要走,被鹿河死死攥住了手腕,攥得手隐隐作痛。
“你知不知道我跟丢那辆车时有多紧张!”
世界忽然都安静了。
黎安安抬头,鹿河的眼里黑浪滔天,有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在流动。
“你……”她迟疑开口,但不知道如何继续。
手忽然松了,压力骤减。鹿河收敛了汹涌情绪,冷冷大步走开。
扔下黎安安一个人在原地,想不明白那句话和那眼神背后的深意。
实验室里静悄悄的。不时有人用眼神无声交流,目光焦点都聚集在远处的鹿河背影上。无人吭声。虽然鹿河平时一进入工作状态就是生人勿近,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连背影都透着一副“谁敢靠近格杀勿论”的威慑。
有八卦的人消息灵通,说有人看到了鹿河冲一个晕乎乎的女生怒吼。貌似是他班上的预科生,跟他之前也有过过节。但女生不惧淫威,鹿河被气得脸冻成冰块。大家很兴奋,没想到鹿河也有吃瘪的一天。天日昭昭,疏而不漏啊。
“各位师兄,不要以为背着我建群,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聊什么。”
冷冷的嗓音响起,一字一顿。
实验室里一片肃杀。大家迅速若无其事地摆弄起手中仪器,压根没拿他的警告当一回事。但后果就是他们出研究院大门时已经凌晨一点。因为导师不在时,经常指令让鹿河统筹安排大家的日常工作。一帮人不由得纷纷大骂鹿河凶残。
鹿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