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若……
而云若,无论是否清醒,但凡是在皇上的身边,一定就无法挣脱慕家命运的枷锁,而他也有预感,云若为自己设的那把“钥匙”,定然也是与皇上有关。
既然云若已经将一切的忘记了,若是不再想起,就不用再受这种折磨。
宁北凡的唇,愈咬愈紧,再是说了一遍:“请皇上成全!”
然而这一刻,夏侯靖却异常的安静,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自己当如兄弟的宁北凡,也知道他眼中的那份执着是认真的。
是啊,此刻他的请求,是足以千刀万剐的大逆不道,他本应该大发雷霆的将他拖出去至少打个几十大板。
但是宁北凡所言的那句话,却在他的脑中萦绕不去。
因为,这样的提议,他又如何去反驳,仅仅是靠后宫女子这一条?不,这一条本就有很多方法去圆,去昭告天下,哪怕是说慕云若已死,然后将真正的云若化名带出。
那他还在顾虑什么,明明有人愿意将这烫手山芋接走。
而且慕云若对他来说,确实是危险的,是不可碰触的禁.忌。
若是有一个地方可以既能保证慕云若的安全,又能保证她是在自己信任的人手里,还可以使得这个女人不再搅乱他的心,那么宁北凡的提议,可谓是上上之策。
可是,可是……
心中的焦躁却越来越厉害,更重要的是,他从未想过,宁北凡竟是真的决心守着慕云若,守着……曾是他夏侯靖发誓要一辈子呵护的女人。
俊眸渐渐收了视线,夏侯靖却是沉默着的。
半响,他缓缓转身,什么都没说的就往房里缓步而走,步子似乎有些迷茫,偶尔踢碰到了酒坛,却一点不会知晓。
直到指尖抚过了通往二楼的扶栏,夏侯靖才稍稍顿了步子,道:“朕,会好好想想。”
夏侯靖的话,让宁北凡当真是有些意外,于是他起了身,见夏侯靖再度抬步要走,宁北凡便开口说道:“皇上,臣只会做对皇上有益之事,为了皇上好,把云若交给臣,臣会帮皇上分忧,也有自信,让云若很快就不会再惦念皇上,更不会再打搅皇上。”
步子又是一沉,扶着木栏的指,渐渐用了力道。
同一时间,刚好换了衣裳准备出来看彩灯节的云若轻步走出,见到客栈这方一片狼藉,她不由有些怔然。
“哥哥,这是……”云若不解,回头看去,恰好对上了夏侯靖正欲离开的身影。
而这面,夏侯靖似乎是听到了云若的脚步声,他安静了一会儿,缓缓侧头看来,深眸不经意对上了那正凝视着他的眼瞳。
那一霎,云若心上突然一紧,眼中顿时划过一缕心痛。
为什么宏嘉此时的眼神,竟是如此的落寞与孤寂。
她轻启唇,脚尖轻动似乎想要上前,但下一瞬,夏侯靖却敛住了所有的神情,变回了最开始那不易接近的冷漠,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宏嘉……”云若喃语,怅然若失的望着他。
忽然感觉到腕子上一紧,云若不禁回头看去,然后望见了那笑如春暖的宁北凡。
狐疑的动了动眸子,又看了看已经渐渐消失在客栈大堂的那抹身影,最终,云若还是跟着宁北凡走了,只是即使如此,她那心口的落寞,却好像始终未停,仿佛快要剥夺了她的呼吸。
而牵着云若离开的宁北凡,眸子似乎倏而映上另一层复杂的情绪,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云若,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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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号房。
推门进入,夏侯靖突然用力的甩上了房门。
屋中的凌乱,在云若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被收拾妥当,夏侯靖紧紧靠在门上,拧着眉,闭着眼,脑中似乎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思绪中逃出。
宁北凡的提议,是认真的。
既然他已经吃了忘情丹,那么是否应该完全的放开慕云若的手,仅仅将她当做一颗没有生命的棋子。
冷不丁的,夏侯靖啧了下舌,蓦地睁开眼睛,却充斥了满满的怒意。
“这个混蛋,究竟惦记了这个女人多久。”冷眸中顺出不悦,仔细想想,这个奸佞似乎在面对慕外的温柔,就像看到了一块至宝。
从什么时候开始?啊,对啊,他第一次见到慕云若就要拉着这个女*乱后宫,如今又岂会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衣冠禽.兽。”不由的咬牙低语了这四个字,然后又用右手用力按压自己的额,一阵痛楚袭来,搅得他的心一点不能安稳。
暂且不说让宁北凡是怎么惦记这个女人的,就说若是让她进丞相府。
夏侯靖凝神,仅是想了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宁北凡每日下朝而归,抱得美人,夫妻相称,而后相伴到老……他就不由心生一股躁动,让他几乎在房中都有些呆不住。
然,常年的冷漠使得他并没有神情上太大的变化,仅是站在那里,轻抬眼眸,愈来愈冷,愈来愈沉。
而后他轻轻抬开狭长的俊眸,上前几步冷冷倒了一杯茶,饮入口中,却发现茶水似乎已凉,流入口中,沁上一抹苦涩,缠绕了舌尖,挥散不去。
宁北凡让他想一想……
夏侯靖眯住眼,喝过最后一口之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