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从贡院门口离开,径直往宫门的方向行驶而去,虽然姬南滨不畏,可这车马终究是不能停靠在正门。于是车马转脚,往皇宫偏偶的正德门行驶。

坐在车厢里,姬南滨眯着眼睛,靠在车厢壁昏昏欲睡……其实不是她想要睡,而是旁边姬粦定偶尔似有若无飘过来的视线让她不得不闭着眼睛权当作看不到,可即便是这样,姬南滨还是觉得如坐针毡。可明明身下柔软的车垫是用上好的丝绸缝制,丁点儿的硬痕也没有啊!

正就是在姬南滨脑袋里迷乱的时候,突然车辙一顿,而就在这片刻,姬南滨只觉得四周陡然的寂静,静的耳边好像只能听到马蹄落地的那一声。

这感觉——电光火石,姬南滨还没有反应过什么来

,就听着一声乍呼,“小心——”

姬粦定一下子把她扑倒,几乎同时,车厢壁一阵的“蓬蓬”声。

外面惊呼四起,“保护大人——”

凌乱的刀剑声错落入耳,甚至还有嘶哑的哀鸣声。

刺客!!

姬南滨的面色发白,身子一动也动不了,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即便她想动也动不了,姬粦定正压在她的身上。

“你起……”

姬南滨想要把他推开,可手刚一动,就摸到了一片湿濡。

怎么会……

姬南滨的嘴角都有些发白,“你怎么了?”

她侧过神往刚才手摸到的地方看过去。

外面的日头已经暗下,隔着车帘模糊的看不到上面的痕迹,只看到那小块儿的颜色好像和周围的不一样。可就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姬南滨看到了他额头上崩起的青筋。

“你受伤了!”

姬南滨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朕没事!”姬粦定摇头,嘴角微微的弯了下,随后又被那里传来的痛楚痛的拧了眉头。

“怎么样?”

“有点儿疼!”

“我,我能做什么?”姬南滨觉得自己的眼前都看不清了,伸手把自己眼里的湿意擦下去。

“什么都不用做,这样就行!”姬粦定压低了声音,

这时候,车帘快速的掀了下,姬南滨没有看清外面的人,不过外面的人先出声了,“大人没事吧!”

是秋菊。

姬南滨刚张嘴,姬粦定先开口,“小心外面的神射手!”

“是!”

秋菊只是稍许的怔愣就放下了车帘,大喊,“除去射手——”

姬粦定在秋菊放下车帘之后就像是没了力气瘫到了姬南滨的身上。

“别动,这样就好!”

姬南滨没有动,只知道在秋菊话音落地之后,外面立刻就有什么人飞身的动静。

很快,车厢壁四周的声音消停了,只有车马外面的厮杀声。

而只是隔着车帘,狭小的车厢就好像脱离了外面的刀光剑影。

耳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压在她身上的身子也重的几乎让她喘不上起来。

怎么回事?他不过就是受伤了,而且要是她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个地方是肋下,应该不是太重要的地方。可他怎么,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冒出来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泪水毫无征兆的就从姬南滨的眼睛里滑下来,连呼吸也变得哽咽起来。在狭小的车厢里,这声音就越发的清晰。

“你怎么了?”压在她身上的人艰难的开口。

听着这个声音,姬南滨险些暴哭出声,她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没有让哽咽溢出来,“我没事,你呢?你还能坚持吗?就等一会儿,一会儿太医就会过来了!”

“朕知道!”他低低的喘了口气,只是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胸口让姬南滨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跳猛地颤了下。“你……”

姬南滨想要说安慰他的话,可脑袋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到。

“朕没事!”他说着,身子动了动。

不知道怎么,姬南滨这次反应的快,一把保住了他,却也知晓的没有碰到他伤口的位置,“别乱动!”

他一滞,没有移开,可因为姬南滨刚才那一抱,他有又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几乎是紧跟着,姬南滨就察觉到了异样。在她的腰上的某个位置,某个挺起的东西正抵着她。

姬南滨,“……”

姬粦定,“……”

片刻,“是你说不让朕动的!”姬粦定的声音几若苦涩,

姬南滨扯了扯嘴角,她不能说什么,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有这种反应正常。要是没有这种反应,恐怕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没事,你现在也不

能怎么样!”姬南滨语气刻意的轻松。

“是啊!”姬粦定轻嘲,

只是暗色里,姬南滨看不到的方向,姬粦定的眼中闪了下,头一垂,又落到姬南滨的脖颈。

薄薄的呼吸让姬南滨的身子微微一颤,要不是想到压在她身上的人是为了她受伤,脑袋里几乎要冒出来一些不该有的片段。

姬南滨快速的收拢了凌乱的思绪,“你,你想到会是谁?”

肩膀脖颈上的气息一顿,闷声而来,“不知道……不是你的仇人吗?”

她的仇人?

姬南滨闭了闭眼,她的仇人都是保皇派的,可应该没有人敢在皇城根下面对她堂堂丞相动手!

姬南滨脑袋里闪过的是姬肄遐的面孔,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他,又告诉了他去向,再说他也说了他想要起事……现在他又在京城里,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就在京城,继位也就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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