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连声道:“好。”正yu迈步,面se一红,停住脚步。咬了咬牙,说道:“吴使君若信得过我,就任我回营,明i午时,必然率大军来投,此后永不再反。”张猛来时,心中对这位从未打过交道的吴并州没有底,生怕被苏则诓骗羁留在榆中,于是将大军留下,以作不测之用,并明令副将,若午时之前自己还未回返,立即带人马绕且兰回武威,联合张行为自己报仇。此时对吴晨已是心服,咬牙将部署说了出来。
吴晨放开张猛的手,微笑道:“好,明i午时我在榆中城外等候将军大驾。”苏则牵过战马,张猛纵身跃上,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打马而去。
彭羕嘿嘿笑道:“看来武威这边暂时是不会有什么乱子了。明公,我先回去参详一下这些信,看看其中有什么可以加以利用的。”吴晨点了点头,彭羕催马向前,施施然而去。吴晨向苏则道:“苏先生此次游说张猛归降,大功一件,从今i起,先生就是并州别驾从事了。”苏则喜道:“谢明公。”吴晨微微一笑,向王翦道:“王大哥,这次也有劳你了。”王翦微笑道:“此次出使,全是苏先生的功劳,我只是跑跑腿而已。”吴晨笑道:“我也当过使者,其间的凶险深有体会,王大哥居功而不自傲,深有‘大树将军’遗风。”
东汉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征西大将军冯异,随汉光武帝刘秀南征北战,屡建奇功,但为人谦虚谨慎,从不争名争利,每次战斗间隙,将士相聚,评功论绩时,冯异总是坐在树下默不作声,即使有人问起,也从不谈自己的功劳,军中称颂其为“大树将军”。王翦赧然道:“并州大人缪赞了。”吴晨微笑道:“如今并州军马齐备,军容鼎盛,我想分成六军,一军为龙骧,以义兄为统帅,一军为蛟腾,以王乐为统帅,一军为虎贲,以庞德为统帅,一军为狼骑,以李文为统帅,一军为豹翻,以成宜为统帅。最后一军原想让段明统帅,但他年纪还小,不如王大哥先代他一段时间如何?”王翦躬身道:“多谢并州大人抬爱,王翦本是山野草民,只为并州大人诚心所感,才出山救治受瘟疫的百姓。当时和家人说好,两月即归,如今离家已有大半年,恐家人忧心,而且陇西之乱已平,王翦已再无挂心,正想找个时间向并州大人请辞……”
吴晨失望的道:“你要走了?”王翦道:“是。这几i正打算向使君请辞。”吴晨蓦然想起决然而去的翟星,只觉一股怒气忽然向外冲,喝道:“好,走吧,你们都走吧,走的一个都不剩最好。”甩袖步入城中,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愣在当场。
剿灭陇西联军,本是极大的战果,按惯例必然犒赏数i,但主帅愠怒,军中的庆祝自是大大降低,登记功劳簿后,草草了事。百姓听闻韩遂被擒,却是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庆了数i。张猛于陇西诸豪被歼的第二i午时如约而至,吴晨亲自出城迎接,随即上表,表张猛为武威太守,第三i,张猛启程开赴武威。消息传开,陇西数十个羌胡部落的族长纷纷前来参见,如兴国氐,仇池氐,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白马、牢姐、乌吾、零吾等,进出榆中的羌胡络绎不绝。跟着便是陇右、西平、高平、成纪等地豪族前来。吴晨每i笑脸相迎,会晤宾客,宾客一走,脸就掉下来。众人知他气还未消,皆是心中惴惴,就连赢天王霆这两个一向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人,也收敛起来,一个整备器械,cao练兵马,一个乖乖呆在营中抄写军规。
这i王霆正在营中抄写军规,七扭八拐的写了两字,便觉手筋酸麻,脖颈僵直,双眼肿涩,直比七i七夜没合眼还难过。想起这数i来不停抄写,只不过写了十余字,心头怒起,骂道:“抄,抄,抄,老子不当这个校尉了成不成。”抓起桌案上的竹简向外掷去。此时一人正挑帘而入,见一物兜头飞来,急忙闪在一边。竹简摔在营帐上,“哗”的一声,韦编断裂,竹片散落一地。那人笑道:“何事惹得王校尉发这么大的火?”王霆怒道:“没看见老子满手的墨吗……哈,高柔,你怎么会在这里?”眼睛一亮,突然就像遇到救星一般跃到马周身前,一把拉住,不由分说拖到桌案旁,按下,哈哈笑道:“管你怎么来的,反正你是来了。高兄弟,你可是读过几年书的,写几个字自然是没问题了。可惜老子这军中没几个会写字的,不然这军规早抄写完了。现在好了。”将毛笔塞进马周手中,拿起墨干在砚台中磨了起来,边磨边笑,神情欢畅之极。
马周摸着鼻子苦笑道:“这军规恐怕没人敢代你抄。”王霆怒道:“怕什么?那些没义气的臭小子不敢帮老子,是怕大哥拿军法治他们,你又不是军中人,怕什么?”马周笑道:“王校尉以为并州大人为什么别的不罚,偏罚你抄军规?”王霆咬牙切齿道:“那是大哥知道老子平。斗大的字,它识得老子,老子识不得它。”
马周笑道:“错。是因为王校尉傲上而不欺下,对兵士爱护有加,却对士大夫多有不敬。并州大人罚你写字,正是jing告校尉,不可小看了读书人。”王霆摸了摸脑袋,说道:“大哥的花**肠还真多,兜兜转转原来是劝老子别骂穷酸。不过,这跟你不敢替老子抄军规有什么关系?”马周道:“并州大人这次处罚还算轻的,但如果这么小的一件事校尉都办不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