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残兵沿沮水逃窜,西面一团雪尘猛地弥漫而起,皑皑雪原涌出无数jing骑,马超、庞德从尹屠后路兜截而至,人心散乱的匈奴人无心恋战,丢下数百条尸首,向南溃散而去。
此战匈奴入侵北地的部族大部被歼或投降,剩余少数流窜。大战得胜,人人喜笑颜开,吴晨、彭羕、唐强等人没有随大军继续追击,留了下来随行收助伤员。雪原散落的伤兵见吴晨等人走近,互相搀扶着聚了过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兵丁,被羽箭she穿小腿,眼见众人往前涌,渐渐的就将吴晨等人围住,心中焦急,忘了脚上的伤痛,全力向前奔去,伤腿踩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痛疼传来,脚下立时一滑,哎呦一声摔倒地上。
“唉,小哥,没事吧!”身后一人将手伸前,那兵丁见人群越聚越多,嘻嘻哈哈的向前走去,自己却动弹不得,心中惶急、沮丧,泪水登时眼眶。身后那人转到兵丁身前,蹲下身,抚着兵丁的伤脚道:“很疼吗?”兵丁摇了摇头,泪水却扑漱漱的涌了出来。那人朗声笑道:“不是伤口痛,怎么还哭?啊,不会是为了摔一跤就哭吧,那倒是像个娘们了。”兵丁怒道:“你晓得什么。”奋力起身,一瘸一拐的向那一大群人挪去。那人跟在兵丁身侧,大笑道:“我知道了,你想去见吴公子,对不对?你的脚不方便,这样吧,我来背你。”在那兵丁身前俯下身,兵丁一鄂,那人催促道:“还不快上来,再拖一拖,吴公子就走了。”那人的话对此时心急如焚的兵丁来说,确有极大的说服力。兵丁咬了咬牙,趴在那人背上。那人站起身,笑道:“抓稳了,咱们这就追上去。”兵丁心头涌过一阵chao的暖流,紧紧扒在那人肩头,低声道:“这位大哥,这次……多谢你了。”那人笑道:“谢我作什么?不是你们以死相拼,匈奴人还不知会猖狂到几时。”那兵丁笑道:“说起来,好像这次大战没你的份了?”那人大步向吴晨等人所在跑去,呵呵笑道:“有是有,不过没怎么打匈奴人就被你们打跑了。”兵丁冷哼一声,道:“看你人高马大的,怎么尽往后面躲?我看你才是娘们。”
那人哈哈大笑,正待接话,两人身旁走过数人,一人瞥眼扫了扫二人,忽的惊叫道:“韩平,你怎么骑到王都尉身上去了?快下来,快下来!”韩平大惊道:“你,你怎么是都尉。快让我下来,让我下来,我的腿没事,可以自己走的。”王乐道:“什么都尉不都尉的,你腿上有伤,我不能不管你。”韩平哽咽道:“你是都尉,我却是个小兵,你……你……”挣扎着要从王乐背上下来,王乐怕韩平脚触地后伤上加伤,执意不肯,二人争执不下之际,吴晨、彭羕等人走了过来。
吴晨笑道:“两位这是在作什么?玩骑马打仗吗?”韩平见吴晨笑吟吟的走到身边,脸上挂着的无比自信,如冬i的阳光般照得身上暖融融的,心chao起伏间就忘了回话。王乐尴尬的笑道:“这位小哥的腿受伤了,但他心急要赶上大伙儿,我怕他伤上加伤……”吴晨望着兵丁稚气的脸上满是揪心的疼痛,心下谦然,道:“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唐强、文援等人急忙在地上铺上担架,帮王乐将韩平放在担架上,吴晨俯身卷起韩平被血渍浸透的裤管,羽箭从小腿侧后穿进,从腿骨前侧穿出,吴晨用手轻轻抚摸羽箭,低声道:“疼吗?”儒慕与感激溃堤而出,韩平嘴角微微牵动,泪水溢出眼眶,点了点头,猛然觉得如此一来,真的显得自己像娘们了,急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
吴晨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忍住了。”韩平紧咬下唇,点了点头。吴晨用剪刀剪断羽箭的雕翎,转身对王乐道:“王乐,有金创药吗?”王乐从怀中掏了掏,取出一个小瓶,道:“有……”吴晨见韩平注意力被引开,**拔出羽箭,韩平惨叫一声,腿血喷出,溅得吴晨半身都是鲜血。吴晨运指如飞,连点韩平腿上数处大**,血流登时变缓。吴晨从王乐手中取过金疮药,将药末倒在伤口上。韩平此时疼得满头大汗,紧咬得双唇一片惨白。血流渐渐止住,吴晨长舒一口气,用前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从文援手中接过麻布,包扎起伤口,说道:“过上一两个月,你就又可以行走如飞了,但这一两个月内不要乱动。”韩平用袖子抹了抹奔涌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吴晨起身向王乐道:“王乐,这位小哥可是你自己找来的,我就交给你照顾了,如果你照顾的不好……”向彭羕道:“都尉下面是什么?”彭羕道:“一抹到底算了。”唐强在旁道:“公子,王乐这一月来跟着公子屡立战功,此次扶助兵丁更是爱兵如子,能不能将功折罪?”彭羕撇嘴道:“将功折罪的说法大大不妥。”唐强脸se一变,彭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本来就没罪,怎说的上将功折罪?”唐强哈哈大笑,说道:“彭军师说的是。公子,王乐爱兵如子,公子应该大大的加赏才是。”吴晨还未答话,王乐豪爽的笑道:“我如今负责伤兵营,照顾伤兵职责所在,不用奖赏。”吴晨笑道:“一边说赏,一边说不赏,还真不好办啊。”大声道:“大伙儿说赏不赏?”众人齐声道:“赏。”吴晨提高声音道:“该如何赏啊?”聚集过来的兵丁大声嚷道:“官复原职,官复原职。”韩平抹了抹泪水,大叫道:“升将军,升将军。”起先大喊的兵丁跟着转腔,大喊“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