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悠然见吃的送来,连忙松开绯蓠,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陛下,先喝碗汤,填填胃。”在她动筷前,绯蓠舀了一碗汤,送到她面前,温柔地叮嘱道。
陌悠然心里一暖,虽然她从未将绯蓠当作长辈,但此时此刻,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长辈才有的慈爱。
“孤尘,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喝完汤,见孤尘仍像木桩子似的站在寝宫门口,陌悠然不解。
“我……”孤尘无所适从,他拿余光偷偷瞄着绯蓠,小心翼翼道:“刚才陛下安排孤尘做的事情孤尘还没办,孤尘这就去。”说罢,他就转身走了,步伐急促。
绯蓠看了他一眼,并无情绪波澜,径自继续伺候陌悠然用膳,“来,陛下,这个多吃点。”
“绯蓠,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伺候母皇用膳?”陌悠然用到一半,突然问道。
“陛下吃醋了?”绯蓠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她的心理活动,唇畔流露出宠溺的笑容。
“朕就随口问问,吃什么醋?”陌悠然才不会承认。
“太上皇用膳时由她身边的侍人清霜伺候着,奴只负责守护她安全和皇权不衰。”
“所以……你对朕是特殊的?”陌悠然小惊喜。
“陛下,您不光是奴要拥护的帝王,更是奴要侍奉一生的女人啊。”他将已经被他剔除鱼刺的鱼肉放进陌悠然碗里,极尽体贴。
“你别光顾着朕,你也吃。”陌悠然心里一暖。
“不了,奴喜欢看着陛下吃。”
“真会说话。”陌悠然看着男子满眼里都是欢喜。
等用完膳,她才觉得有了力气。孤尘已经将书案奏折给她搬来,绯蓠给她研起了墨。
“孤尘,你别走,朕有事交代你。”见孤尘又打算退下,陌悠然连忙阻止道。
“陛下请说。”孤尘看了绯蓠一眼。
“稍等。”陌悠然提笔蘸了点绯蓠研好的墨水,开始写信。
信写了两封,她分别拿起吹了吹,装进信笺,在两信笺上写好收信人的名字,就交给孤尘道:“两封信都十万火急,不得出一点差池,明白?”
“孤尘明白。”孤尘郑重接过,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绯蓠懂下人的规矩,刚才陌悠然写信时,他特地避开目光。此时,他又好奇心作祟,忍不住问,“陛下另外一封信是写给谁的?”
“南宫煜。”
“莫非是最近刚夺武林盟主那位?”绯蓠一惊。
“嗯。他弑杀盟总据点在锦县,锦县离芜县不过百里,所以朕想先借助他的势力,探查一下芜县。”南宫煜没让她失望,夺了武林盟主之位。他赢,那江钦瑜必是落败,也不知珵野当时有没有在场,若在,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陛下好本事,竟然能让江湖中的一大煞神心甘情愿为您办事。”绯蓠别有意味地瞧着陌悠然,话语间含着玩味。
“快给朕研墨,没看见墨水快干了?”陌悠然不想多提这个话题,没好气道。
“是,陛下。”绯蓠年纪虽长,但心性依然有顽劣之貌,研墨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声提点道:“那尊煞神既然已经拜倒在陛下的石榴裙下,陛下日后不妨也将他纳入后宫,扩充自己的势力。”
陌悠然手上的笔一顿,纸上的墨汁立时成一团,她抬起脸,情绪明显是不悦的,“朕娶一个男人从来不为他身后的势力,而是因为真心想要他这个人。绯蓠,你若再触碰朕的底线,休怪朕惩治你。”
“那北晋七皇子殿下是怎么回事?陛下娶他之前不也是对他没感情的?”绯蓠毫无惧意,他挑着细长的凤眼,悠悠然地瞧着女子,媚态浑然天成。
手上一抖,墨汁更肆无忌惮地晕染开,陌悠然目光微闪,有些心虚,“仅此一例,日后,朕不会再犯。”
绯蓠笑了两声,“陛下话别说得太满,当心闪了舌头。”
陌悠然一把擒住他的下颚,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莫得寸进尺,别以为朕不敢惩治你。”
“那陛下不妨现在就惩治奴!”绯蓠一个反扑,就将她扑倒在床榻上,开始解她身上衣服,却被她一把推开。
陌悠然重新坐回床边,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继续翻阅奏折,一边幽幽道:“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挑起你的欲火,但就是不给你解。”
“陛下你够狠!”绯蓠咬牙切齿,看着陌悠然的目光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陌悠然岿然不动,很认真地批阅着奏折,“听说男人若有了欲火,硬憋着,不及时解去,会影响那方面的能力,所以你趁早还是去冲个冷水澡罢。”
“陛下不怕奴去找别的女人?”绯蓠不怕死地挑衅道。
“你若是敢找,朕就敢废了你的命根子,以后你永远没有资格爬上朕的床榻。”陌悠然平淡地说着,话语间透着不容置喙。
“奴这就去冲冷水澡!”绯蓠认栽,火速地离开了寝宫。
批完奏折,时间已过申时,陌悠然十分疲累,揉了揉眉心,但并没有就此休息的念头。
“来人。”
“陛下有何事吩咐?”进来的是竹烟。
“伺候朕穿衣,朕要出宫一趟。”
“是。”
由于腿上有伤,她只能坐着马车出宫,人也不能下地,需由阿瓷打横抱着。本孤尘想亲自来,奈何他现在武功被废,体力都不及寻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