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楠儿是不是真的命中带祸,会累及身旁的人?”
夏楠哽咽着声音,埋头在纪氏怀里。|
多年的压抑已经前世的所有酸楚,仿佛融进这个怀抱里。
纪氏并不言语,手一下一下轻抚夏楠的后背。
在纪氏怀里哭了许久,夏楠才渐渐止住了情绪。
纪氏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她身边,她便觉得很是安心。
待她渐渐平复了情绪,纪氏才挽着她的手,走到楠梨花桌边,两人对立而坐。
纪氏略带粗糙却柔软的手轻轻地为夏楠拭去眼泪,眼中满是心疼。
“楠姐儿在祖母这里,想哭便哭,在外人面前,就莫要哭泣了,我们的楠姐儿,可是要强大起来的,万不能让人瞧不起了去。”
夏楠哭过一番,将情愫发泄了出来,也好了许多。
她满眼通红,让纪氏满是心疼,“我的楠姐儿从来就不是祸子,莫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祖母在,他人休想伤害你,若是有人敢动我的楠姐儿,先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跨过去。”
夏楠眼中酸涩一瞬间又涌了上来。
她一直知道纪氏深深疼爱她,疼进骨子里。
前世侯府满门抄斩,纪氏通红着眼,看着她在火场的另一端,还想护着她。
都那个时候了,还是想着她。
她一生最爱的祖母啊。
“童先生的事情,祖母知道了,他没了是个遗憾,可楠姐儿你却不能就此倒下,身边没了童先生的帮衬,可不是还有祖母吗?这件事情,祖母会派人调查清楚的,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安定好自己,莫要让祖母担心了。”
夏楠无声点了点头,一想到童先生,夏楠便想起阿恒所说。
他说童先生都是因她而死,是因她带回来的锦盒而死。
锦盒呢?
淮南这块土地先前一直都是纪氏在打理,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可童先生的死又牵扯到蒋家,牵扯到明王,若是这件事情真的牵连出什么,她害怕累及夏威侯府。
但若是不说,童先生就这般白白丢了性命吗?
犹豫再三,夏楠还是开口。
“祖母,先前我去了一趟淮南,却在那边的田地里发现了一个锦盒。”
她说着,便将锦盒取了出来。
从淮南回来后,她便将锦盒放好,一直是原本的模样。
锦盒上锈迹斑斑,看不出什么颜色花纹,锦盒被锁上,难以打开。
“这个锦盒?”
纪氏不明,夏楠便将阿恒的话,一五一十讲与纪氏听。
纪氏听完,不由得沉思。
事情牵扯到皇室,便复杂了许多。
“楠姐儿,你做得很对,这件事情,你理应告诉祖母。”
夏楠点点头。
纪氏望着这锦盒,目光深沉。
“明王如此想要这个锦盒,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才让他如此疯狂。”
这件事情,夏楠已然知道。
“楠姐儿,得知你有锦盒的事情,除了童先生,蒋家,明王之外,可还有谁?”
纪氏问及此,夏楠不由得沉思,眼前浮现阎珏眉眼。
“我想,阎大人应该知道。”
“阎大人?”
夏楠缓缓点了点头,“嗯,大理寺少卿,阎大人。”
纪氏了然,“阎珏这孩子人品不错,可以信赖。”
她说完,目光落在这锦盒上边。
“楠姐儿,你若是信任祖母,便将盒子交由祖母保管,这里面东西牵涉太多,你现在还太小。”
本以为夏楠会甘愿,可她却摇了摇头。
这个东西就是个祸根,她怎肯让纪氏替她承受着祸呢?
“祖母,明王既然知道这东西已然在我身上,他便已经是盯上我了,若是再放到您那儿去,楠儿生怕会累及您,您莫要担心,楠儿有长公主跟师父护佑着,明王他想动我,也要忌惮几分。”
闻言,纪氏蹙紧了眉,沉默了半晌。
“那块地原先便是你母亲的嫁妆,这锦盒理应也是你祖母的,如今到了你手上,也是对的,既然你如此坚持,祖母也不强迫你,不过我的楠姐儿放心,就算明王伸手遮天,他也伸不到夏威侯府来,若是想对你动手,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纪氏说得坚决,眸中满是对夏楠的心疼。
“最近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府里,童先生的事情祖母会解决好,你不必担忧。还有,这几****可以寻着日子,正式拜师,寻夫人乃是个传奇人物,你拜她为师,祖母很是欣慰。”
夏楠点点头,师父她会寻着时间去正式拜师的,不过童先生这件事情,她还是会调查。
纪氏走后,夏楠望着锦盒,凝思了起来。
她唤来了抱月,连同带着一些斧头锤子等工具。
抱月不解,却见她微红着眼眶,狠狠瞪着锦盒。
这盒子她知道,当初那农夫带着锦盒过来,她还纳闷呢。
“姐儿,您这是?”
“开锁。”
“开锁不找锁匠吗?”
抱月下意识问道,可夏楠却罔若未闻,径自抄起一把剪子,还是弄了起来。
锦盒不知埋在地里几年,虽清理干净,可缝隙里总是残有泥沙。
抱月见夏楠如此艰难开锁,便举起一把斧子。
“姐儿,让我来!”
夏楠闪开,抱月一个斧子便劈了下来,发出一声金属撞击而出的声响。
狠狠一声,将院子里丫鬟下个不轻。
翩若跑上来问,夏楠只冷声两字,“出去。”